晚上正在赶写中央高校财政专款的项目申请书,突然邱天过来告诉我,她要立刻回去,因为子柯出事了。为了接待学者,唐明在学校正门对着的小区里面租了很不错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邱天夫妇住一间,张子柯住一间。子柯才走不久,走的时候还很得意地告诉我,他要回家洗个澡,吃水果,把袜子洗了……昨天晚上有人带他回家,但是天黑,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回家找不到,但是子柯在曾伟面前拍着胸膛说:“白天我找不到,到了晚上我就能找到路了!”
邱天告诉我,子柯偷东西被人当贼抓了,现场围了好多人——据说是走错了地方,拼命开别人的门,当然打不开了,结果屋主自己开门出来,一把抓住子柯。那栋楼昨天就被人偷过,大家都在勃起的状态,那屋主一声吼,立刻涌上来三十多人,强势围观!
邱天给我说子柯从现场打电话回来了,但是她听不懂四川话,只能给我听。我接过电话,就听到里面一个人再说方言,似乎有些耳熟,但是是那种很方很方的方言,根本听不懂。我赶紧用普通话说:“不好意思,我是电子科大的老师,请问你们有能说四川话的吗?”结果对方一下子也说普通话了,我一听,就是张子柯本人,才想起来他有两个语言毛病,一是一紧张就会说家乡话(安徽枞阳),二是一旦别人说方言,不管是哪个地方的,他也会用枞阳话应对!
我让子柯把电话交给抓住他的人,用四川话给他解释:“简直不好意思,我是电子科大的老师,这是我们从瑞士邀请来访问的老师,第一次回家走错了门,误会了。”那个人说:“啥子老师哦,说话听都听不懂!”我叫张子柯把证件给他们看了,他们还是不放人,张子柯又说不清自己到底住在哪里,就僵持在那里!我担心子柯被打,叮嘱了要赶往现场的邱天,说是实在不行,送到派出所也好,千万不要在现场或者路上出事。所幸的是,我后来拿着工作证到了顺江小区的时候,唐明告诉我已经搞定了!
唯一遗憾的是,子柯没有机会到派出所蹲一夜,不然也算是一桩美食,想必再过四五十年想起来,也会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