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浸泡在微积分公式中,在放大电路的频率振荡中浮沉,我渴望与社会人的交流,与鲜活的思想的碰撞。就如我在单调奔波的高中时期,依然有一本读书笔记,有着对世界天马行空的想象以飨饥渴的灵魂。
所以我时常在想在某个时刻听到的某一句话会不会成为心灵的休憩,是思想新绿的生长点。直到我开始阅读弗兰克尔的《追寻生命的意义》,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比喻,让我对生活的安排有了新想法。书中讲到:我们不是问生命的一般意义为何,而是问在一个人存在的某一时刻中的特殊的生命意义为何。用概括性的措辞来回答这问题,正如我们去问一位下棋圣手说:“大师,请告诉我在着世界上最好的一步棋如何下法?“根本没有所谓最好的一步棋,而要看弈局中某一特殊局势,以及对手的人格形态而定。
人类的存在也是如此,一个人不能去寻找抽象的生命意义,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特殊天职或使命,而此使命是需要具体地去实现的。所以我为什么不从自己的时间中划出那么几个特殊的钟头去涤荡去经历不一样的人生,去探寻去感受这个社会的变更。正如我所期望的感受人在现实中的拼搏和触动,而不是在脑中虚构一个世界,拥抱星辰大海而不是固步自封。
又有的朋友说这些零碎的片刻不过枯坐,根本学不到什么实际的知识。但我不觉得这是课堂,需要反复榨取每一个字句。讲坛更像是一片森林,我们在不同的角落沐浴不同的阳光,眼见不同的景观。它是一种酝酿,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迷茫的人或许灵光一现找到目标,困惑的人或许茅塞顿开破冰前行。因此每周四的下午都相约成电讲坛,讲师的经历都让我真的受教,不论内心有怎样眼花缭乱的愿景都能在讲演中得到满足。
研究蚁族的廉思教授让我印象深刻,他是对社会现象真的有思考的人。他想接近年轻人,想了解中国社会的复杂结构,想对现行条规的不足建言。正如他自己所期望的,他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他将社会科学研究这样一门严谨不乏生动的学科呈现在我们面前。后来我们自己做小型的校园研究,才真正体会到这项事业的不易,有清晰的思路,灵活的反应,灵敏的感觉多么重要。选题本身就很容易在花花世界中迷失,而能从看似杂乱无章的社会群体现象中发现问题和规律并着手解决更是难得。
从事外交金灿荣教授则深入浅出地为我们剖析了中美的局势和中国的危机,让容易沦落为愤青和公知的我们不至被一边倒的舆论裹挟前行。他告诉我们一定要拨开重重迷雾去寻找对国家发展真正有利的契机,要做一个既有自豪感又有危机感的国人。除此外他也提及了热点地区朝鲜半岛,至今仍处于三八线南北的两国摩擦不止,进而加剧了中国除了南海问题,岛屿争端,内部分裂外的边境危机。
讲坛宛如稷下学宫,我从中汲取不同的知识,获取不同的经历。不仅对各类学科有一定了解,对科研热点提前认知,更结识了伟大而有趣的灵魂。比如王蒙老师论述文学之美时对中外经典的信手拈来,朱英富院士对中国航母社稷建造等物理过程的阐述,以及幽默可爱的大使康宝乐带我们领略爱尔兰的风土人情。
纵使在人头攒动的小报告厅中,我也能静静地坐在台阶上,期待下一位讲师的到来。或许只是寥寥数语的传授之恩,亦能印象深刻。我想此时的听众都像虔诚的弟子,足不出户却周游四海,趣舍万殊却披沙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