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回忆
——吉首大学84级物理班毕业20周年聚会发言(扩充版)
吴恒忠(班主任)
还是那天那句开头的话,时间正改变一切,她一转二十年,把我的青丝转出了白发,也把你们从小孩子转成了大孩子。
你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不变的是那一颗魂牵梦萦的心,其它的,都变了。
漫步校园,旧四楼、外语楼、图书馆以及图书馆旁边的女生宿舍。你不必再担心考试,不必再担心那阅耳的课玲声弄醒了你的梦,也不必担心有一个憨憨的、一脸严肃的人再敲门、掀被子要你们出操。
你们带着妻子、儿女来了;
你们带着关心、同学和母校的亲切眼光来了。
来了,我就高兴!
给你们一个憨憨的微笑!这微笑依旧贴在二十年前的那个人的那张脸,只是多了一点沧桑,一点皱纹,也多了一点宽容。
看看曾经伏案的教室;看看曾经卧谈会的宿舍;看看那个曾经丢失过少年情怀的外语楼小山坡。
到老礼堂的木板舞台上走走,也许你还能听到《西班牙斗牛士》的青春乐章;到篮球架下停留三分钟,也许你还能追得上那远去的喝彩。
二十年前的那个金秋,你们大一,我也大一,那是社会大学的大一。我,一个乡下孩子,专科,除了一点敬业精神,此外一无所长,也毫无自信可言。我正是这样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和你们一起长大、和你们一起走过了四个年头。就象我今天对你们的常说的“那时没有经验,如果再来,我一定会做得更好”。这当然是后话、笑话,但也是心里话,说明了我有遗憾,表明了我对你们有歉意。因为我给予你们的温暖太少,人性化的关怀不够。相反,你们给予了我很多,球类比赛、广播体操比赛、文艺演出,84级物理总是独占鳌头。好 还有六个学生党员……
昨天已变成了美好的回忆,今天的84物理仍旧在延续着她的传奇,她还在不断地为我、为母系、为母校带来惊喜。我找不到一个贴切的字眼来描绘我和84级物理的感情。我曾问过自己,84级物理是我的处女作吗?想想不是;84级物理是我挖到的第一桶金吗?想想不是;84物理就象是我的一个初恋情人吗?想想也不是。一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有缘、投缘的朋友!
——你们在我的记忆里,在我的期冀中。
殷则栋,二十年过去了,我不得不相信,这家伙永远都会比我胡子多,永远比我老练、从容,也永远比我会说话。记得五六年前易俊说过一句话“那时我们还以为他是老师呢!”这话我信。今天,从龙山到吉首,他确是一个名富其实的老师。当然,我也不曾忘记,他也是我那时候某一方面的老师。
赵鹤平,一个过去我对他关心不够,现在却对我关照多多的人。会做人,会做事,会做学问,还会为官。
向清霖,话不多,讲真话,时常拨弄琴弦。而今琴声已远,人依旧还真。开了一家电维修店,那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的简单生活,不简单。
张再武,我的老乡。昨天友祥还说想念你。迎接新生的时候,看见你手里拿着一把吉他(后来你说是别人的)。你有凤凰人的性格特征,你不怕打击,好像也没有什么能打击得了你。你讲军事我感兴趣,你再讲别的,也许我们彼此都云里雾里了。和友祥一样,我想你。你的老家是官庄,依稀还记得去你家的路。希望你走好今后的路,祝你的两老安康!
彭真明,大学时,有些人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我没想到他能玩出个博士后,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湘西人的热情、厚道在他那里保存完好。前不久的一天,当他喝了个八成醉意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还是个妙男人,一个魅力男人。
杨 斌,脑袋大,性格好,戴眼镜。读书时穿过黑色皮衣吗?
田胜军,上次聚会时,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向我表示感谢和歉意。他说他生病我照顾过他,又说什么地方还曾得罪过我。我说我全不记得了。看上去,他还是那样年轻。
周述发,这次聚会你没来,我能够记得你的模样。
李青云,还记得你不那么想当班干部,还记得你在班上发言的样子。毕业后见过一回,才发现我老了,我的学生也老了。不过,我一直都疑心你的老是一种假象,你的心里、生理年龄一定还年轻得很。
杨秀义,泸溪人,小章的吧。老实人,老实人应当吃点小亏,也应当占大便宜。
杨国军,头发少些,体形没有多大变化。好像总是匆匆忙忙的人。
龙 涛,表里如一的印象,却看不出他们的恋情何时发生。
杨云权,四年里,你送我一本书,我和你散过一回步。今天依然一表人才,长进了普通话,多了绅士风度。
彭大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的叫,居然盘了个大胡。这个官当得有模有样,成绩不错。据说还在盘大胡。
覃声波,慈利百纺站的。读书时身体欠安休了学。有相声演员的口才,有打死一头牛的身体。
张翅翔,你送我的一本书,至今我都没能读通。你不缺自信,不缺体质,不缺精神。一个字:牛!
陈秋香,不知是谁点了秋香,你们的后代很聪明。
庞盛鸿,思想的武林高手,大脑瓜子反应快,对智慧和情感都能收发自如。
陈建平,二十多年不见了,我已经记不起你的模样。祝一切都好!
龙国祥,娄底人,戴眼镜。你不来,我还能记得你的样子。
佘浩云,在怀化见了几次,还是一口不改的乡音。低调、诚实。读书时,你的成绩很好。
田建中,大学时曾获得作文比赛大奖。也许你错过了文科、错过了别的什么大学,但我和我的吉大都没有错过你。一年多来,到桃源多次,感谢你的接待。
刘新启,一个穿解放鞋的朴素又朴实的小女孩。祝贺你培养了一个高材生。你的微笑比你的语言多,你的微笑也远比你的困难多,你的微笑能战胜一切!
曹碧华,看到今天的你,听了你的发言,让我放心。你更成熟、更美丽、更健康,因为你明白了人生,懂得了生活。
廖志文,踏实憨厚,不失细腻。面部表情不多,为人却十分忠诚。很想念你和浩云(他们在一个学校)。如你能看到这段文字,还请你代我向谢平问好。
曾少平,率真直朴,乐观健康。几次回到母校,就这一次见到你。
奉龙明,读书时有点神经衰弱,如今思路清晰,生活从容。欣赏你的沉着。
邬云文,龙山人,家,某医院。为人诚实,从不发脾气。
张立新,也许再见面时,方能唤起彼此的记忆。
彭静平,有抑有扬,刚柔相济。尊重又不失自尊,忠诚又不失机敏。是最可信赖的朋友。我非常喜欢你。
隆昌全,我的两个老乡之一。我结婚时,收到了你的一份厚礼——字典。二十年后说一声谢谢,是一瓶洞藏的醇香美洒,不算太迟。
贾冬芝,只要一想起你,我就会想起你那苦命有哥哥(我只是当时认得他,没有打过交道)。对不起,其实我不想提及,但我说的是真话。这次看到你感到十分宽慰,因为岁月没有改变你的模样,而且还赐予你一个聪明的儿子。
李翠莲,在我的笔记本里,抄录了一段你写的文字。龙涛说,我们聚会的时候,你在台湾。学问做到这田地,近乎是完成了一个灰姑娘的神话。当然,我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让我们大家再一次记住,你们是惟一的,也是永恒的“84物理组合”。祝福你们走得更高、更远!
田开疆,这次吃饭时一问,才知道是永定人。
易 俊,要了解你,或许可以从解读你的名字开始。易俊,你是一个不断为我们带来美丽和精彩的人。你有一个体育人的力量与海拔,又具有一个文化人的内涵与潜质。也许正由于此,再加上你的巧舌如簧和诙谐幽默,你摘下了外语系当年的那朵最美丽的校花,当然,也不排除你历经了长途跋涉、星夜兼程、死缠烂打。新近的一场车祸,你差一点连头皮都换了。必有后福,而今回头一看,你可能得到更多。
卢 军,当年这个钢笔字写得最漂亮的女孩子,不爱在公共场合说话,四年里,我听到她说的话还没有她在这次聚会上的发言多。脸上、目光中,总有一种神秘的、恒定的、摄人心魄的蒙娜丽沙式的微笑。很现代新潮,又很传统自律,于是就有了一个习惯动作:用一只传统的手抓住了另一只现代的手。
杨昌明,我和你常谈起彭德姣的老公,又常和彭德姣的老公谈起你。你们是同学。
彭 孟,不张扬,踏实,厚道。
梁世平,你的微笑很真诚,很好看,有魅力。
杨美玉,很多年前在城步见过一面,你也发福了,注意保护身体。很想念我的同学潘峰、李瑞国。
何曼青,印象里,你是一个走起路来漫不经心、东摇西晃、毫无章法、左顾右盼还看天的女孩子。二十年来,你不仅超越了自我,也超越了别人。你不忘母校和同学情谊,你的精彩发言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让我们感到骄傲并感动。从你的发言看,你具有专家风范,又兼备了领袖气质。前途无量,一路走好!
盘友祥,二十年前,我无意间惊扰了你的一个美梦(叫你起床做操)。你毕业参加工作后,我好象还收到过你寄给我的一张明信片。二十年过去了,也许我已经不认得你了,但我或许还可以认得你那一手漂亮的钢笔字。
刘蔚华,可能我已经找不到你刚参加工作时给我寄的那张明信片了,89春夏后你便渺无音讯。一时间,你成了我最挂牵的人。现在同学中你给我打的电话最多,除了说明我们已经是朋友以外,还能说明什么呢?当然,还说明你喝酒喝得多。
蒋健敏,人如其名,应当有许多女孩子的羡慕和男孩子的爱慕。不过,她的语言和微笑都很严肃。
刘新国,毕业后在新晃见过你一二回。似乎不去刻意追逐什么,这也是一种健康的人生态度。
姚长祥,娄底人,两个小孩?
郭平安,印象中没有与你说几句话,你不苟言笑。何勇老师说你是个才子。上帝给了你一个聪明的脑袋,但我希望你别相信上帝,因为他有时候不仅不公平,而且还不讲道理。用你的名字祝福你,平安、顺利!
杜镇澄,娄底人灵活些,两个小孩。
吴瑞华,人,无多变化。只是没想到他唱起歌来真的象张学友,更没想到他还当了个董事长。
林学军,当年班上最文静的美女。我去过你的母校—3028厂。
张志文,也是娄底人吧。我们班娄底学生不少,性格都很好,成绩都还不错,因为颜占先主任是上理论课,在语言上他的娄底学生就比其他同学占了先。想当年,颜老师上课时说“围婆”,“江湖”上几人能懂?下课了,我得高人指点才知道那是说“圆盘”。
符开鹏,不急不慢,不怕麻烦,不怕困难,面若止水却胸有成竹。有志者事竞成,此公实乃一刚毅男人。这次聚会,感觉你的老婆也不简单。
我不知道点名漏人了没有。此外,我不免还要提到两个人。一个是汤建国,当年黄胆性肝炎,因病休学,和85级一起毕业。所以他说他是85级的(应该是84级,89届)有道理。还记得他住在州医院传染科的光景。另一个是罗旭专,不知道什么原因上了两个月学就不想上了,学校保留学籍让他回家了,一年后跟着85级四年毕业,他却说“跟84级聚会也行”,也有道理。这两个人都是“德国”人,都很聪明。
《爸爸的草鞋》,这是一首当年我为你们唱过的歌,而今,歌声和掌声已随着那只光阴的船走远了。那过去的一切,不仅仅是回忆,每每我回到大田湾的时候,无论是黑夜还是白昼,我还常常梦游一般地到我的那个84级物理班的童话世界:那里有好多好多的白雪公主,有好多好多的白马王子……
2008.0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