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一词在儿时心目中是神圣的,它代表高学历,高智商,从事高科技行业的高端人才,是受人尊重的一类高级知识分子人。就像文双春老师博文写的,男孩子考上研就是一群能够找到漂亮老婆的男人。研究生导师的形象就更不用说了,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学者群。上世纪90年代初,自己也进入研究生行列后,我的硕士导师曾留学加拿大,专业精湛,而且当时40多岁的人了,还对计算机编程,英语等十分熟练,在一些国际会议和培训中,可以同声翻译,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尽管导师身怀绝技,可因为性格原因,不善于与人交流,我感觉自己硕士3年下来,没有学到他的绝技,自感没学到真本事。论文工作基本是在自己看文献,靠摸索,找同学讨论的基础上完成论文答辩和获得学位的。后来有幸读博士,导师是一位石油测井方面的专家,而自己的研究方向却是石油物探。可导师为人和善,慈祥,很少批评人。也就是这个阶段,由于课题的原因,我们经常讨论,交流。让我明白,导师虽在专业上不能给我很深入的指导,可在如何完成一项课题,如何调研文献,如何撰写报告,如何汇报自己的成果,如何撰写学术论文等方面给了我很多启示。这个阶段让我真正明白导师的良苦用心,对学生的纯真感情、无私关怀以及对学生的殷殷期盼。学生未来的成就往往成为导师自豪和炫耀的资本。虽然我的导师不算什么学术大牛,也不是领导,但我们师生感情是深厚的。可以说,他不仅是我科研的启蒙者和领路人,也是其他方面影响我一生的人。
后来我也由一名研究生成为一名研究生导师,我总是不自觉的模仿我的导师,想在人格上,作风上,学业上影响自己的学生。初为导师,兴奋、责任并在。总按自己的思路和想法引导自己的学生,时刻提醒学生避免重蹈自己当年曾经走过的弯路,弥补自己做研究生时不足的很多方面。初为导师时,只要申请调剂到我名下的,我会尽量给其读研的机会,且会亲自想办法争取名额将其招进来;一次机会,也许能改变他(她)一生的命运,因为我当年也是一名调剂生。在培养过程中,花费了很多的心思,为每个学生选择合适的课题,为每个学生挑选合适的期刊发表论文,为学生修改开题报告、论文中的格式,包括标点符号、公式、图表、参考文献的规范性等。为了他(她)们尽量获得奖学金,而精心安排实验室申请专利的挂名、论文排名等。为了提高学生的汇报能力,组织每月的月报,并进行及时的讲评;为了答辩顺利,前期组织多次的试讲训练等。为了学生间加深友谊,相互交流,想方设法每年组织2-3次全体人员参加的聚会和集体活动等。总是想到不要亏待学生,不论在生活上还是学业的指导上。总想自己的学生能树立远大理想,成就辉煌业绩。总想自己的学生不论在学业上,科研能力上,工作业绩上比别人的学生强。在未来企业界、学术界、政界等成就一番伟业。
然而这种理想化的培养理念,在无情的现实中以及年复一年的交替中,梦想被一一击碎。学生进来后,长见识了,先前表的决心忘记了;强调其反复的文档格式修改,成了啰嗦的象征;组会、月报除了导师一人边听边记,而后进行一一点评外,其它同学认为跟自己研究方向不沾边,就人在心不在,还认为耽误了他们的宝贵时间,反倒成了累赘,更不用说提问、讨论和交流了。一些集体活动,人数也很难凑齐,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有事。感觉他们比导师还忙,殊不知导师为了筹备这样的聚会,想了很多的办法和进行前期准备工作。我相信,你若不想做一件事情,就会找若干个借口;你若想去做,就会想若干个办法,合理分配时间的。严格说,如今研究生科研时间就一年,导师安排课题时,处心积虑,生怕耽误他们找工作和毕业答辩的大事。在论文发表,工作安排上都做了精心考虑。然而学生却从不会为实验室的工作考虑。自己工作落实了,就放松了,心再也回不到科研工作上了,早已经把自己定位于毕业生了,不按时来实验室,不参加实验室汇报成了理所当然的理由。